2016年10月12日 星期三

被批判的通識課2

成大的那門通識課繼續遭到圍剿,快成了南部的性平指標案件。
批判的的指標有二:1.宗教介入學校課程,學生因師生之間權力不平等,有被灌輸宗教之嫌。2.課程內容不符性別平等。
談點權力不平等與性別不平等好了。
批評者的論點其實不是自創,而是從近代開始的西方思想,它因著自然科學而將上帝從宇宙中心置換下來,理性坐上寶座。不過兩次世界大戰以及資本主義的後遺症,使得理性本身也被質疑。質疑理性就是質疑人背後的文化與意識;換言之,如果理性真的是宇宙的美善中心,為何有兩次世界大戰?為何有勞工被壓榨的事實?所以反省的力道與深度轉向從古而來的大型宗教、思想觀念、哲學典範,並且溯及人的思想本身和人的精神構造。
這個思想上的轉向特色是個體化,認為從古至今的大型宗教、思想和哲學形成了文化與意識的牢籠,深深捆住人的想法和行為。例如他們覺得性別觀念深受亞伯拉罕系列宗教的影響(猶太教、天主教、基督教、東正教、伊斯蘭教),使得性別是按著男女二元而開展,但這其中男人是掌權者、宰制者而女人是被制者;所以女人的性別與認同是跟著這二元,另一角度就是說女人其實沒有自己的性別。所以西蒙波娃提出性別革命,要讓女人不能只是男女二元裡的一個sex,而是轉變成不受二元制約的獨立gender。類似的個體化思考模型出現在傅柯、布希亞、拉岡、德勒茲等等;例如傅柯透過[結構]概念,去解析人類精神與文化中的普遍性結構,並指出內中的權力關係,指出人類不自由的來源。當這個概念分析做出來之後,解除制約就是走向自由,它也就成了民主的符碼。所以德勒茲認為當制約解除之後,個體可以任意重組一個小小的新典範、新意識,若覺得不好玩了,可以拆掉再重組,類似玩樂高。性別運動人士主張的性別流動概念就是從中而來,身體與意識想法是可以按己之意重組。
談到這裡,他們大辣辣地說這是世俗的、民主的、平等的,所以出世的、神秘的東西不能放在校園,因為後者非世俗、非民主、非平等。真是這樣嗎?從某個角度看,前者不也是另類的宗教嗎?他們想打掉先人的東西,然後要別人膜拜自己的,不就正合於他們自己講的權力不平等。說白一點,三年前從某位朋友的孩子口中得知苗栗某國立大學,一位教性別的通識老師強令學生接受那套世俗、民主、平等的性別觀,寫別種意見的就不要想過,這才是真正的權力不平等。那些性平人士有哪一個質疑過?學校裡的教材有哪一份不是先放好價值觀的?價值的帶領、討論與教導是一回事,權力壓迫是另一回事。
這些性平人士最糟糕的地方是透過個體化的角度打破先人的東西,而且是徹底打破人與天、人與人的關係,所以天不見了,而人與人的關係下降到法律契約而已。因為天不見了,所以他們想按自己喜歡的去重組人。但是因之而發生的後遺症,卻要全體眾人來承擔,這是絕不公正的事。因人與人的關係下降到法律契約,所以法院更忙,契約會訂得更小人。說穿了,這些人或許可以講出很有邏輯、體系很深的分析,但提不出解決人終極問題的道理,個體終究會飄零。通識課程如果不能讓人與天、與人有關係的體驗與認知,空有某種解構知識是無法達成通識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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