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2日 星期三

約書亞的最後叮嚀

8/27 約書亞記 23:1~10
如果把以色列人從西奈半島的四十年流浪看做死蔭幽谷的徘徊,那麼進入迦南並且打仗四十年就是靈魂甦醒的前進。約書亞年邁對以色列人最後的叮嚀很單純,就是要他們記得這四十年的經驗而謹守上帝的誡命,不偏左右。就像一個人見完異象或做完異夢,凝結出具體的幾句結論。也像一個從內心到外在都願意遵主之名的人,看到自己每個層面的生活。因此一個基督徒無論走到哪裡,都帶著他當初的感動和一切的宗教經驗,面對世界的一切。Merton說過:
也許我們一開始並不清楚基督復活與默觀有何關聯,但事實上基督(新亞當)的復活與升天,將人類的本性完全地回復到精神狀態,使得每個人都可能在這世上被聖化。這表示我們個人的內在自我,現在都可以甦醒並藉由神聖的行動而轉化,這個內在自我的甦醒不僅僅使我們發現自己[在基督內]的真實身分,也讓那復活的救主顯現於我們中間。基督神性的重要就在此;既是神也是人的那位由死中復活,藉著祂的靈在我們中間居住並行動。因此在祂內,我們不僅僅是我們個別真實的自我,也合為一個奧秘的人、一個基督。我們每個人都能完全地轉化為肖似基督,和祂一樣,變成具有神性的人,在這世上分享祂精神上的權威與力量。…如果聖言(聖子)是由聖父那[無人曾見]、不可知的奧秘深處產生的,那麼這不僅僅是為了讓人臣服在祂腳下。祂在祂自己的位格中變成像我們一樣的人,是為了使人與上主結合;人性與神性在基督的位格中結合後,每個人才有可能在自己的位格中與上主結合,成為上主真正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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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們感受了祂的受苦,而祂也會體貼我們在世上的苦。

被批判的通識課2

成大的那門通識課繼續遭到圍剿,快成了南部的性平指標案件。
批判的的指標有二:1.宗教介入學校課程,學生因師生之間權力不平等,有被灌輸宗教之嫌。2.課程內容不符性別平等。
談點權力不平等與性別不平等好了。
批評者的論點其實不是自創,而是從近代開始的西方思想,它因著自然科學而將上帝從宇宙中心置換下來,理性坐上寶座。不過兩次世界大戰以及資本主義的後遺症,使得理性本身也被質疑。質疑理性就是質疑人背後的文化與意識;換言之,如果理性真的是宇宙的美善中心,為何有兩次世界大戰?為何有勞工被壓榨的事實?所以反省的力道與深度轉向從古而來的大型宗教、思想觀念、哲學典範,並且溯及人的思想本身和人的精神構造。
這個思想上的轉向特色是個體化,認為從古至今的大型宗教、思想和哲學形成了文化與意識的牢籠,深深捆住人的想法和行為。例如他們覺得性別觀念深受亞伯拉罕系列宗教的影響(猶太教、天主教、基督教、東正教、伊斯蘭教),使得性別是按著男女二元而開展,但這其中男人是掌權者、宰制者而女人是被制者;所以女人的性別與認同是跟著這二元,另一角度就是說女人其實沒有自己的性別。所以西蒙波娃提出性別革命,要讓女人不能只是男女二元裡的一個sex,而是轉變成不受二元制約的獨立gender。類似的個體化思考模型出現在傅柯、布希亞、拉岡、德勒茲等等;例如傅柯透過[結構]概念,去解析人類精神與文化中的普遍性結構,並指出內中的權力關係,指出人類不自由的來源。當這個概念分析做出來之後,解除制約就是走向自由,它也就成了民主的符碼。所以德勒茲認為當制約解除之後,個體可以任意重組一個小小的新典範、新意識,若覺得不好玩了,可以拆掉再重組,類似玩樂高。性別運動人士主張的性別流動概念就是從中而來,身體與意識想法是可以按己之意重組。
談到這裡,他們大辣辣地說這是世俗的、民主的、平等的,所以出世的、神秘的東西不能放在校園,因為後者非世俗、非民主、非平等。真是這樣嗎?從某個角度看,前者不也是另類的宗教嗎?他們想打掉先人的東西,然後要別人膜拜自己的,不就正合於他們自己講的權力不平等。說白一點,三年前從某位朋友的孩子口中得知苗栗某國立大學,一位教性別的通識老師強令學生接受那套世俗、民主、平等的性別觀,寫別種意見的就不要想過,這才是真正的權力不平等。那些性平人士有哪一個質疑過?學校裡的教材有哪一份不是先放好價值觀的?價值的帶領、討論與教導是一回事,權力壓迫是另一回事。
這些性平人士最糟糕的地方是透過個體化的角度打破先人的東西,而且是徹底打破人與天、人與人的關係,所以天不見了,而人與人的關係下降到法律契約而已。因為天不見了,所以他們想按自己喜歡的去重組人。但是因之而發生的後遺症,卻要全體眾人來承擔,這是絕不公正的事。因人與人的關係下降到法律契約,所以法院更忙,契約會訂得更小人。說穿了,這些人或許可以講出很有邏輯、體系很深的分析,但提不出解決人終極問題的道理,個體終究會飄零。通識課程如果不能讓人與天、與人有關係的體驗與認知,空有某種解構知識是無法達成通識的理想。

被批判的通識課1

這幾年有一些念哲學的人,一直以麥加錫主義(McCarthyism)到處獵巫,凡是與自己不合者就痛打一頓。最近其中一例是找出成大的一門與性別有關的通識課,作者說:
[我們應該拒絕宗教插手性別或任何道德課程。雖然宗教和這些課程在內容上都會談到價值觀,但它們的目的其實互相矛盾:宗教總是試圖推廣某種特定價值觀,而性別和道德課程該做到的則是開拓人們選擇各種價值觀的自由度和可能性。獨立教育單位「台南塾」的創辦人羅士哲曾經這樣反省性別課程:
上述的,還是小問題,更嚴重的問題應該是這個:一種從講台上進行灌輸的真愛,實質上,就是壓迫。
愛被預先定義為一種明確的內容,在權力不對等的關係裡傳播佈道。所謂的壓迫無非就是如此:在權力的宰制中,各種原本可行的人生選項,被剝奪了。女性失去了陽剛的機會,失去了「不愛男人」的機會,還被賦予體諒的職責;男人則無論如何要堅強起來,要愛妻顧子,要努力分辨自己與同性間的友情並非愛情。甚至,連身體都被控管,連器官都被宰制,連性行為都要被安排時序。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可能的人生故事,而是更多體會人生意義,實踐人生價值的機會。』]…當人習慣用超自然理由來支持道德判斷,他會更難跟那些在信仰上與他不同的人協調道德議題,因為其他人並不持有一樣的超自然理由,最後,就形成公共討論的僵局,…確實,人民有組織宗教團體並舉辦活動的自由,但是我們應該拒絕那些殷切想要進入性別和品德課程的宗教教派,更不應該用教育經費和國家認定的大學學分支持他們,因為他們帶來的東西往往和公民所需的背道而馳。
http://opinion.udn.com/opinion/story/6068/200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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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作者的角度,誰能夠進入民主社會的公共討論?必須是沒有超自然成分的價值觀,並且是沒有壓迫性質的價值觀,所以宗教必須剔除於公共領域。第一個觀點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超自然的東西無法實證證明,欠缺理性根據,難以與他人達成道德議題的協議。第二個觀點的原因是超自然價值觀是定於一尊,所以有排他性,既有排他性就會使教學現場產生權力不對等的壓迫,這不合於民主。
不過作者似乎太抬舉民主,也太看得起民主。宗教的超自然成分無法實證證明,它就一定是公共討論的障礙嗎?舉個簡單例子,政府每天會發出很多很多罰單,民主社會是容許被罰的人可以申訴,但如果每個被罰的人都提出申訴,那麼相關單位恐怕會癱瘓。為什麼實際上不是每被罰者都申訴,乃至只有少部分比例申訴?原因民主程序的維持還是要靠某些[無法實證證明]的基礎,否則無法運作。其中一個重要的價值是接受政府權威性的政策執行,不是逢政必反。一定有人覺得很不習慣,但事實就是如此。試想看看,從早到晚,每過一個紅綠燈,就是接受一次權威判斷。每個月薪資單一來,上面已經先扣勞健保費、退休金提撥,很少人先要求檢視一遍才准予扣款,這些都是接受權威。跟接受權威的另一個相關價值是[信任],我們看到某些民主運作相當成熟的國家,他們的稅負達到個人收入的一半,但是逃稅者不多。原因在於[信任]關係,而[信任]這種東西也無法實證證明。從歷史看,這些民主運作成熟的國家,多數歷史都有長期接受超自然價值的薰陶,長者有2000年以上,短者至少5-6百年。即使今天他們很多人已經不是那麼虔誠信教,但行為習慣還在。
回過頭來,接受權威或信任關係可以從公共討論按民主原則而決定嗎?不行!因為這是民主的基礎,民主是靠這些價值而來。接受權威或或信任關係不能拿來表決要或不要。(台灣當前最大的問題是舊權威結束二十幾年,但新權威還沒穩固建立,原因是尚無普遍的信任關係,以致台灣的民主動盪至今。)
所以宗教的價值觀放在公共領域真的無法討論,乃至造成壓迫嗎?認為會的人是用很外行的角度看宗教,以為宗教只是教人死死抓住經文不放,像個冬烘先生。實際上宗教不只是核心教義,從核心教義延伸的配套價值都可以建立道德感;幫助人產生接受權威、信任關係。就以作者大力批判的基督教來說,有兩個很重要的點:你-我、我-它。也就是說[關係]是解釋世界的重要向度,我相對於自然世界,是我-它的關係,是主體與客體的關係。你-我是兩個主體的關係,但沒有提到你就無法顯示我,意思是主體之間必有共融、相互尊重、彼此承擔的關係。因此當[你]變成了[它],那就是支配與宰制的關係;而[我]也成了落單飄零的孤魂。作者以及那批念哲學的人所想像的公共討論,其實是一種假想的烏托邦,把人當作有[我]無你的孤獨存有者,才會認為人要完全主宰自己的一切,卻完全不顧你-我及我-它的關係,以致於認為人當然要掌控自己的愛情、身體、生殖器、性行為;這種似是而非的話都是不顧[關係]的主張,好像全宇宙就只有自己一個主體。這種只有表面形式卻無基礎的民主及公共討論,其實更會走入死胡同。

復活

復活節來了,昨天學校教職員團契有一場應景的活動,並且邀請一位老師講他信主的歷程。 他特別提到復活是身體復活,重新有個完全不同的身體。 我坐在底下,一方面恭喜這位老師從高中之後,年紀輕輕就有興趣接觸信仰。另一方面也感到一點疑惑;復活到底是什麼? 我們的身體在自己離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