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21日 星期四

晨間隨想

晨間想到小時候看過的一個故事,當時沒太多感覺,印象卻很深。
中國大陸在毛澤東掌政時期,他發動多次的運動,本質不但是政治性,更擴及社會、經濟、文化等等層次,幾乎把整個國家民族的架構完全打碎,包含倫理、理性、人性當中的基礎全遭打擊。對時當的人來說,是相當艱苦的磨難。而宗教信仰在共產國家的認定是「人民的鴉片煙」,因為近代祖師爺馬克思一開頭就從社會結構的角度否定信仰。認為經濟是一切社會結構的基礎,宗教就是社會生產制度和生產力演進到某種程度的產物,是屬於上層結構。伸言之,馬克思認為宗教在近代以來也是為資本主義服務,是國家控制人民的工具。因此一九四零年代末中國共產黨革命成功後,宗教將遇到什麼對待是可以預期的。
有位神父沒離開大陸,堅持留在當地繼續服事神服事人,不巧遭遇文化大革命,結果村子裡有個年輕人,早早就參加了紅衛兵。賈神父成了村子裡的公敵,那個年輕人李光更是興奮,因為他可以為毛主席好好地立一次功,一定要把人民公敵、思想大毒草揪出來。毆打、跪地、飢餓........各種的懲罰排山倒海而來,而賈神父只是默默地承受,沒有說話,好似沉默的羔羊。李光氣極了就把賈神父關起來,天天凌虐他。最後賈神父送去勞改營,在河南的荒郊,工作內容是搬石頭、鏟土塊,目標是把一座小山鏟平。
回頭來看,政治運動的風向又改了,大量的紅衛兵變成揪鬥的對象,共產黨高層藉著解放軍的槍桿,把紅衛兵押送勞改,李光也在勞改的行列。說巧也巧,他竟在勞改營遇見賈神父。賈神父還是說一聲:『願你平安』,李光只有呆滯的目光,張口無言。
不過,李光的苦日子才開始,勞改營疾病很快就染到他,接近零度的低溫中,李光只能邊咳嗽編作苦工,但仍然病倒了。李光靠在牆邊躲著寒風,抓幾把麥桿子蓋在身上。暈眩中胸口更痛了,想著這幾年究竟做了什麼?偉大領袖毛主席為什麼聽不到自己的冤屈?我不是最紅最專的嗎?毛主席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
突然身體彷彿感受一絲熱氣,李光掙扎著撐開眼皮,面前竟然是賈神父!他手上有碗熱湯,是神父偷偷利用晚間到沼澤邊抓隻青蛙,再摸黑烹煮而來。賈神父沒說什麼,把青蛙肉一點一點剝下來,和著湯讓李光慢慢服下。幾日之後,李光逐漸痊癒,他終於瞭解自己當紅衛兵的真正意義是什麼!而賈神父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
十二月很快就來了,某日收工前夕,賈神父偷偷跟李光說,今晚你能跟隨我做著祭禮嗎?李光表示:「你做什麼我也要跟著學」當晚賈神父帶著李光,準備一場彌撒。沒有聖杯,只有一只破碗,沒有祭壇,只有一塊石頭,沒有蠟燭,只有兩根枯枝。賈神父找到一小角饅頭屑、從樹皮中擠出的一點汁液。
沒有盛大的教堂、沒有震耳的鳴鐘,兩人站在廣大無垠的華北荒場,紛飛雪花伴隨料峭北風。賈神父先為李光付洗,他搓了點雪權充施浸之用。你願意承認三一真神做你的主嗎?願意!你願意承認耶穌基督為你受死並帶來赦罪的恩典嗎?願意!你願意接受基督的愛而成為一個基督信徒嗎?願意!洗禮之後,彌撒開始,賈神父獻上感恩,舉起餅和酒,祝謝了。............今晚是聖誕,基督降生,祂說:「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裏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李光,你雖承受勞改重擔,卻因向主悔罪而有了永恆的生命。耶穌基督就是愛,祂不問代價來接納你,和祂同在就必得安息。
北風依然悽厲,星空彷彿回到伯利恆。

2010年1月16日 星期六

回想宜蘭

從宜蘭回來之後,心裡一直有種特別的感受。
我看到人與人的關係可以簡單也可以複雜。人對自己的去處可以單純想望也可以渾然不管。
在福園的時候,因為Mary的丈夫要先送我去宜蘭市等候,他要和Mary的家人一起辦理火化,然後再到羅東安龕(骨灰罐置入寶塔內),安龕完畢我和他們父女三人一起開車回高雄。在等候火化完畢的時候,我慢慢走到各處,其中有個地方的名字有點陰陰的:停柩室。它是好幾個小房間合起來的院落,我好奇地望那邊過去。各種誦念聲不絕於耳,很多小房間放置「有人」的棺木,但是用屏風擋住門口。我可以從每個小房間的門口看到過世者的相片,以及屏風前的供品。
走出來,看到旁邊的小山丘滿滿的都是墓地,想到每個墓裡面都放了一具朽壞的皮囊或火化的餘骨。回頭看另一端,火化場擠滿了人,正在辦儀式。此時天空烏雲越飄越多,映照些許黃昏。
想想,Mary母親的生前照片,從小時、年輕、為人妻、為人母,乃至中年以迄老耄,看起來好像是久遠的事情。但想想自己,二十歲生日感覺久一點了,可是三十歲、四十歲的生日似乎在不久之前,而五十歲生日腳步卻越發近了。假設我可以活九十歲,那這輩子還剩一半。這一半要做什麼?要如何才不會在離世時後悔?應該要認真考慮了。
不過想到彼得後書3:8「親愛的弟兄啊,有一件事你們不可忘記,就是主看一日如千年,千年如一日。 」時間年歲的因素的確帶給人一種現實感,不過彼得說的話也帶來另種思維;時間對神來講也是祂創造的,歲月長短也不能限制祂。因此,人間剩下的歲月應該超越時間,從實質的關係裡探求生命的內涵。因此,時間可能日益減少而緊蹙,但是它不能控制我在主裡面的成長步伐,這步伐可能快一點也許慢一點,但純看我自己向神的信心開放程度,無論是工作、是睡眠、是坐車、是吃飯,那在天上也在內心深處的主都和自己維持開放而親近的關係,就真的無入而不自得。

2010年1月13日 星期三

0113宜蘭行


週一前往宜蘭弔祭,第一次搭高鐵轉葛瑪蘭客運到東北部的山後,當車子走出隧道看到蘭陽平原,台北的烏雲雨水霎時消散,可以透著平原直眺遠方的太平洋!心也跟著沈澱下來。

我家和她家在六年前因合作在家自學而認識,就暫時叫她Mary。第一次看到Mary母親年輕的樣子,還有她父親。原來Mary父親早年就過世,母親拒絕改嫁,獨自撫養四個孩子,很不簡單。她是吉林人,因戰亂流離到台灣。也難怪他們家的人都這樣高大。

弔祭完畢,順道看看這辦理弔祭的場所,原來是有名的圓山福園。裡面所有的殯葬設施俱全(殯儀館、火化場、納骨設施、墓地),並使之融入東方的建築簡樸化與西方要求的環境綠美化。若不了背景,還以為是到了某個別墅群。整個園區處在群山之間,紅瓦白牆、綠樹草茵,旁邊還有個湖,可以餵鴨子。老實說,這算是台灣的一個異數,全台灣能做到的縣市太少了,一般人的觀念也太草率了。我打聽之後才知道這裡的納骨設施在推出之初全被台北客搜購一空,當地人反而向隅。我難以理解怎會如此,原來台北客透過種種關係管道,借當地人的名義購買,真正要用的人卻落空,這就是硬體完成卻缺乏軟體的搭配。

不止於此,我觀察整個禮儀過程也感到生氣與遺憾;Mary母親生前有受洗,但族人仍執意用神道儀式辦理,這在國外是很嚴重的犯忌,因為縱使亡者生前沒有特別表示,後人必須尊重其宗教背景,墓地主管也要察考清楚之後才可以辦理宗教弔祭儀式。所幸Mary當初曾帶母親到附近的教堂聚會過,因此也牧師同意利用家祭前做個簡單的追思儀式,算是彌補了缺憾。牧師加上詩班雖然不到十人,但是屬靈的意義卻很重大。雖然那家禮儀公司不禮貌,別人在辦追思,這邊卻在弄祭品、搞雜物,畢竟這間小小的禮廳仍有神的光照。這讓我想起彌迦書說的:「我的仇敵啊,不要向我誇耀。我雖跌倒,卻要起來;我雖坐在黑暗裏,耶和華卻作我的光。」

其他儀式就很多問題,禮儀公司弄了一個巨大佛像擺在遺照正後方,但請來的卻是三個道姑(不是比丘或比丘尼),誦唸的東西不純粹是佛教。可見台灣佛道不分的民間習慣很深,我懷疑道姑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唸什麼,她們真的了解什麼是死後的世界?生命在不同的空間向度中是怎樣走的?

據說在火化前夕,習俗上會向亡者呼叫趕快走,因為火要燒過來了。如果這是移情作用,還算OK,但稍有常識的都知道死亡代表靈魂離開軀體,這待燒的不過是亡者在世上的紀念物。我曾問過學生,有沒有人認為自己死亡代表什麼都不存在,連靈魂也都沒有,結果現場空氣頓時冷住,沒半個人舉手,倒是沒注意過自己靈魂存在的不少。

在我們的文化中,殯葬仍然著重消災解厄,缺乏積極的生命意義。連司儀對參加公祭的人,說的祝福話仍然是「發大財」。說實在的,生養送死之間,華人還是欠缺一份對死亡的坦然,甚至它只是為了生者的一己之私;算時辰、看風水、乃至各樣的習慣,多數還是著眼於子孫的「庇蔭」,希望在殯葬禮儀中再抓到一點好處。除此之外,好點的就留些追思,差點的就什麼都忘光。

年輕的時候曾看過一個外道的故事
姑且聽之。有個年長的修道人某日剃鬍鬚,一不小心把嘴角刮傷了,他稍微擦一下傷口,抹去血漬,看到創口破了洞,幾天之後這個洞一直沒有癒合但是也不再流血也不痛。一個早晨他對著鏡子,看到創口邊似乎有條若隱若現的紋路,他就試著壓壓看,沒想到創口沿紋路裂開,不過也不會痛。這修道人蠻大膽的,就乾脆繼續拉拉看,就這樣整個皮囊全拉開了,原本的自己從皮囊中出來,鏡子出現兩個自己:「真我」與「老我」。鏡中的自己好似童子般的清純,明顯有別於那副臭皮囊,從此修道人常在斗室靜默幾天。其實是皮囊在靜默,真正的自己就在空中雲遊四海。他的弟子看不出來,以為師父定中甚深,不敢隨意打擾。就這般,從數日到數週,修道人每次靜默越來越久,直到一天他要正式離開人間了,安慰徒弟不必太難過,自己只是換到另個世界。徒弟們傷心地為他蓋上布,最後進行火化、揀骨、安龕。這一切修道人都在旁觀看,確定人間的事情已了,就飄然而去。
圓山鄉福園照片 http://fuyuan.e-land.gov.tw/releaseRedirect.do?unitID=127&pageID=6490

2010年1月7日 星期四

0107隨筆


將近七百年前有位修道人John Tauler,他講了以下一段話:
現在人類以其所有的能力與靈魂來記憶自己,並且進入內在自我的殿堂。在殿堂中與所有的真理中,他找到在工作中的上帝,然後人類經驗到上帝,這並不是在感官與理性的潮流之後,也不像我們所了解或閱讀的東西............他品嚐了祂,而且享受祂,好像某種由靈魂的「地基」湧出來的東西,有如從自身的來源而來,或是從一個泉源而來,不是被帶上來的,因為泉源比蓄水池好,蓄水池的水會走味與蒸發,而泉水是湧出來的、併發出來的:這是真實的水,不是借來的。這是甜美的水。
這讓人想到耶穌與撒瑪利亞婦人對話提到的生命泉水,祂給的是湧到永生的水,那滋味是新鮮的、甘甜的、不枯竭的、爽快俐落的、清新沁透的,喚醒心靈的。我們從小就一直在這人為的機械世界運轉,日復一日,沒有終了。晚上與Anne談到電視的問題,它的硬體製造流程是制式的,由一套控管程序使每一台電視都有相同的樣子、構造和功能。它的軟體--節目--也是由制式的控管程序將世俗喜愛的價值觀念放入。觀看者也是在一天之中的娛樂休閒時當中,目不轉睛地默默吸收,或順便吃零食。他的休閒娛樂時段是制式的時間安排裡留下來的。當他看電視時,也很像某種的靈修樣式,只是內涵很奇怪。電視是自己買的、節目是自己主動挑的,但積蓄其中的(水)卻會走味與蒸發,剩下的往往是空虛,主體的人好像不見了。我們如果把電視這兩個字換成其他也可以,如網路。若沒有來自耶穌差遣聖靈的活水,大概這輩子就是如此下去,可能我們已經面目全非了。

2010年1月3日 星期日

Carlo Carretto:你是空無


日前跟一位同事借本書,叫做「星語--沙漠的來信 」,還蠻喜歡其中的心靈步調,尤其當忙碌的工作或服事當中,有時會忘記自己在作什麼?當了十年基督徒,服事了九年,我好像做了些什麼,就以欣賞的角度慢慢品嚐這書。第四章:你是空無 。其實,我根本沒做什麼,還佔便宜。

撒哈拉沙漠初學院最大的喜樂是孤獨;而孤獨的喜樂就是寧靜----真正的寧靜:滲入每一個角落,滲入你整個存在的寧靜。它以奇妙的力量和靈魂交談。不知寧靜為何物的人,對這力量一無所知。
在這裡,生活在永恆的寧靜之中,自己也就學會了如何分辨寧靜各種不同的型態:教堂的寧靜;在自己的小室裡的寧靜,在工作中的寧靜,內心的寧靜,靈魂的寧靜以及天主的寧靜。
為了使我們學習生活在這各種不同的寧靜中,我們的初學導師讓我們走到「沙漠」去幾天。
帶一小籃麵包,幾個棗,一些水和聖經,走一天的行程,來到一個岩洞:這就是我們的「到沙漠去」。
和一位神父一同來,但他奉獻了感恩聖祭以後就離開,只在岩洞裡用石做成的祭台上,留下聖體。就這樣,你得整整一星期獨自和日夜明供的聖體相對,默對沙漠的寂靜,岩洞的寂靜,和在聖體內的寂靜。沒有任何祈禱比朝拜聖體更難了,你全部人性的力量,都在反抗它。
你情願在烈日下搬石頭,因為朝拜聖體時,這些五官記憶、聯想、統統都要壓制下去。這時只有信仰能戰勝一切,可是信仰又是這樣的堅硬、黝黑、嚴厲。
對著隱藏在麵餅內的聖體說:「基督是真的,就在這裡生活著」,是屬於純粹的信仰。
但,事實上也只有純粹的信仰是最滋養的;在信仰中的祈禱,才算是真正的祈禱。「朝拜聖體並不是什麼歡樂的事。」一位初學的同學常常這樣對我說。但,正是這樣棄絕所有滿足感官知覺的願望,才能使祈禱顯得有力而真實。人必須在超出感官知覺、想像、本性之外會晤天主。
這就是關鍵:如果我們只能在喜歡祈禱時,照自己喜歡的方式祈禱,那麼祈禱必定是不真實的,而且會變得很不規則,任何輕微的干擾----甚至牙痛----都足以摧毀我們整個祈禱生活。
「你應該使你的祈禱簡單」,初學導師告訴我。你應該淳樸、真摯。把自己放在耶穌面前,項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人:沒有高深的思想,只存一脈活躍的信仰。在愛中,在父面前,常常靜止不動,不要嘗試運用你的智力以求達到天主,這是不可能的。在愛中趨向祂,這才可能。
這個掙扎不容易。因為你的本性要求回復它自己,要把握原屬於它自己的享樂;但與十字架上的基督結合,卻完全是另一回事。
經過幾小時----或幾天----的苦鬥,身體開始鬆弛下來。既然意志堅持不讓它稱願,它只好放棄鬥爭,採取被動。這時感官知覺進入睡眠狀態,或著如聖十字若望所說,感官知覺的黑夜開始了。於是,祈禱變得嚴肅,雖然還是痛苦和乾燥的,但它越來越重要。你甚至一刻也不能沒有它。靈魂現在開始分擔耶穌的救贖工作。
跪在簡陋的聖體櫃,跪在耶穌面前的沙上,我常常不禁想到世界的罪惡:憎恨、暴力、腐敗、醜惡、自私、背叛和崇拜偶像。於是我置身的小洞變得像世界那樣大。在心底,我不斷意識到耶穌正被這許多罪惡重重壓著。
這難道不是一切之主像麵餅被壓碎、被輾磨、被烘烤的形象嗎?這麵餅豈不包涵著這個憂傷的人,這犧牲品:基督嗎?這為我們的罪而被宰的羔羊嗎?
我和祂的關係又怎樣呢?
許多年來,我一直自許是教會的「人物」。我甚至臆想這個神聖的,生活的教會的結構,是一座廟宇,由許多大大小小的柱子支持著。每根柱子就扛在每一個基督徒的肩上。
我想,不管是怎樣的小,我的肩上也扛著這樣的一根柱子。
反覆不斷地說天主需要人,教會需要行動。我們深信這是真的。
慢慢,這個結構成為我們肩上的負荷。
創造了天地之後,天主休息去了;教會建立起來後,基督也被提昇到天堂去了。所有的工作都留給我們,留給教會。我們,尤其是那些公教進行會的負責人,是真正的工作人員。我們擔負著每天的重擔。
抱著這種態度,我根本就不能休假一天,甚至夜裡,我也覺得自己是在「行動」中。總是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好每一件事。人不斷地和一個又一個的工作計畫、會議賽跑,不斷的從這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祈禱是匆忙的,交談僵死了,而人的心就陷在一片混亂中。
因為每件事都要我們負責,所以,當事情有出錯時,我們當然會憂心忡忡。
但,有誰注意到這有什麼不對呢?我們是這樣深信「行動」的方針是對的,是正確的。
甚至在童年的時候,我們已開始守這種格言:「為基督君王的光榮爭取第一」;少年時,我們就記住「你應作領路人」;長大了,我們知道「你是個有責任的人,一個領袖,一個使徒。」人總得成為某種「人物」。然而,耶穌說過「你是個無用的僕人,沒有我,你一事無成。」「你們之中,誰要第一,就要成為最末。」這些話,好像是對別人說的,是對別個時代的人說的。我們讓它過去,不留下什麼印象;讓它從心上溜走,不起一點影響。不要它把心洗滌;更不要它使心變軟。
我第一位導師告訴我,「每一件事的出發點,應該是為了基督君王的光榮」,而我最後一位導師嘉祿富高卻告訴我「每一件事最終目標是被釘基督的愛。」
也許這兩種教導都對,錯的是我,是我不曾好好的理解這教導的意義。
不管怎樣,我現在人已在這裡,就跪在岩洞的沙上。這岩洞我比作是教會;而在我肩上,我也還可以感到一根小小柱子的重量,由一個行動者—我,背負著。可能這一刻,就是真理顯現的一刻:
我忽然往後一仰,似乎想把自己從這重量之下抽出來。有什麼事情發生呢?教會的大廈,一切各依原位,不動、不響。經過了二十五年,我才了解其實沒有什麼重擔壓在我肩上。那根柱子,只不過是我自己想像、偽造的。是我的想像與虛榮心的產物。
我曾奔走、辯論、組織、工作,一直相信自己在支撐著些什麼。實際上,我什麼也沒有支撐。
全世界的重量都壓在被釘的基督雙肩上,我是空無的,絕對的空無。幾經掙扎,我才能相信耶穌在二千年前對我說過的話:你們也是一樣。當你們做完上帝吩咐你們做的一切事,要說:「我們原是無用的僕人;我們不過盡了本份而已。」(路加福音1710

復活

復活節來了,昨天學校教職員團契有一場應景的活動,並且邀請一位老師講他信主的歷程。 他特別提到復活是身體復活,重新有個完全不同的身體。 我坐在底下,一方面恭喜這位老師從高中之後,年紀輕輕就有興趣接觸信仰。另一方面也感到一點疑惑;復活到底是什麼? 我們的身體在自己離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