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殮見聞

今天又一次參加殮儀式，過世者是教會最資深會友的母親。大前天利用中午先看一下入殮的廳堂（福德堂），那時剛好是用餐時間，沒人辦儀式。進入殯葬園區，沿著直線的路往前找停車位，秋老虎還是很烈，發現過了鳥松鄉的納骨堂後面一點就有樹蔭，右邊是龍巖的辦公室（國內第二大殯葬集團），左邊隔著柵欄之外竟是一大堆透天別墅！眼睛再仔細看，沒錯，是從球場路拐進來的別墅區（都有住人喔）。
車子停妥，走到福德堂，還沒進去剛好看到冷凍大樓前有輛車子，禮儀公司的人員從車上拿下兩個黑黑的鐵板，長方形，邊緣上翹，啊！是火化用的那個、、、。大概早上火化完畢，現正進行清理，等待下次使用。
走進福德堂，看了一下裡面擺設，有了腹案就離開。那時候襖熱不堪，但感覺很清淨，多數人都休息去了，沒有任何喧嘩。
今早七點出頭從教會出發，七點十五就到現場，但是跟大前天完全不同。每一個廳堂都有儀式舉行，不同的信仰跟著不同服飾的人員。聲音來說，已經不是喧嘩可以形容。我們使用的福德堂還是基督教為主，詩歌、證道而已，聲音差點被隔壁的鑼號蓋過。雖然外面很吵，但可以感覺場面很[真]、很[誠]，沒有半點做作。二十分鐘就結束，眾人依序至活化場送別。
我剛好負責把琴拿回車上，放好之後再走去火化場。途中經過比較大的廳堂，間間客滿，不過從裡面傳來的講話聲就更不一樣了；常常是職業化的哀辭或是哭聲，不了解那些孝子賢孫到底在想什麼。走到火化場前，看到那天生意太興隆了，有更早的已經進行火化，烏黑的煙和隆隆的爐具聲四處迴晃。抬頭看，煙囪的後面不遠處是高雄中區垃圾焚化爐，它的塔當然更高。據說市府曾打過如意算盤，在焚化爐高處開餐廳，視野當然好，只是殯葬區也一覽無遺。這一天，在殯葬園區一旁的別墅區也瀰漫濃濃的灰煙，以及各種鑼鼓嗩鈸的聲調。
下午儀式很順利，有些老友還回來，寒暄一番。我剛好幫忙收桌椅，車隊離開後，只見人去樓空，只有鮮花還列放綻開。
這一切的儀式都過去了，也結束了，但是真正的問題才開始浮現：過往者到底去哪裡？在世者在尋求什麼？這些問題不會就此結束，只是不要隨意忽視，以為它不存在。